“我們和離吧！” 我和陸景和相識二十載，成婚十年的時候，我決定與他和離。 “你瘋了吧？我又不愛那女人，她生出來的孩子，會認你做嫡母！” 陸景和難以理解。 他不久前帶回來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，對我說，他們只有過一次。 我是京城笑話，結婚十年無所出，他們都說我算是完了，遲早要失寵。 作為穿越女，我不想再忍下去了。 ……

穿越女當眾作詩：“碧玉妝成一樹高，萬條垂下綠絲绦……” 我默念：「不知細葉誰裁出，二月春風似剪刀。這是賀知章的詩吧，幾年級學的，穿書太多年，忘了。」 謝瑯忽然看向我。 我不動聲色腹誹：「看我干什麼，看你的女主角啊！」 我穿進一本書里，男主是謝瑯，女主是我的表姐——一個穿越女。 按照劇情，謝瑯會和表姐HE。 可書里沒說，他能讀我的心啊。

饑荒那年，我在賣完幼妹的路上餓昏在地，是路過的農家女將我拾回家救了我一條命。 她溫柔可人、賢惠勤奮，我逐放棄離開的念頭，娶她為妻。 畢竟這天災不知何時才結束，賣幼妹的二十銅板可撐不住我進京。 如今有了人願意為我鞍前馬後，我可求之不得。 但唯一的壞處是日後不好與權貴結親了。 不過不怕，待科考結束，想辦法弄死她就是了。 這年頭，弄死一個女子還不簡單。 她可不能擋了我的青云路。

御賜的貞節牌坊才立在祠堂門口。 守寡多年的嫂子就懷孕了。 她想讓我假裝懷孕，認下這個孩子。 我怕欺君之罪被發現，到時滿門抄斬，好言相勸她孩子不能留。 後來我在孕七月被夫君親手灌下落胎藥，一尸兩命。 他說：「因為你，清清才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。我也失去了自己第一個孩子。」 「殺👤得償命。」 再睜眼，寡嫂正淚眼朦朧的向我跪下。 「我雖被賊人污了清白，但孩子是無辜的。弟妹你同為女人，應知曉我的不捨，還望你成全。」 我當然會成全。 老天既然讓我重來一遭，自是有仇報仇，有怨報怨。 畢竟。 殺👤得償命。

皇帝為真愛遣散了後宮。 別人鉚足勁要錢要珍寶。 而我，要了他身旁的那個黃門。 到後來，那個黃門居然跟我說： 「蘇娘子，我心悅你。」 ？？？

最純餓的那一年。 我在天香樓哭著求大哥再給我一口飯吃。 就連一向和我哥有些不對付的謝景淮都看不下去，將我從地上拉起來。 你別哭了吧，他不給你買，我給你買，成嗎？ 我破涕為笑，跟著謝景淮離開了。 徒留我大哥在原地氣得跺腳。 她今天都吃了五個醬肘子了，你是想撐死她嗎？ 謝景淮：…… 那一天我一戰成名，這在京中也成了一段佳話。 後來謝景淮隨父出征，我哭著追了他二里地，沒追上，崩潰大哭。 我的財神爺，離了你，我可怎麼活啊！

家里吃不起飯那年，娘又生了個弟弟。 父親將我送上山，「婉娘，家里養不起你了，從今以後，你便在山上討活吧。」 我為了一口吃的，削去留了多年的長髮。 師太給我取法號休音，要我從此青燈古佛，六根清凈。 可轉頭她又將我送上貴客的床榻。 「休音貌美，第一胎定能賣個好價錢。」 我看著佛經上【虛妄】二字，一時心生迷茫。

我是趙家平平無奇的二姑娘。 運氣也很爛。 最倒霉的這天，我被喜歡的郎君拒婚，又傷⼼失⾜掉進⽔里，爬起來⼀瘸一拐回家後，爹娘告知我不是親⽣的。 他們找到了真正的二姑娘。 我現在有兩個選擇： ⼀是留在趙府，繼續做平平無奇的透明⼈。 二是跟廊下那一對局促搓著手、⼩心翼翼看我的⽼夫婦，回家。

我和皇上天下第一好。 別人只能當寵妃，我卻混成了皇上的好哥們。 假清高真廢物，人淡如菊大窩囊，這就是我。 十歲的時候就進宮給小皇帝填了後宮的缺。 陪著小皇帝受苦受累許多年，終於等到皇帝逆風翻盤。 皇上不愛我，這是勉強不來的事，還好我只把他當兄弟。

及笄家宴上，有個面生的丫鬟慌張來報： 「三小姐，沈令安快被人打死了！」 我面不改色：「一個奴才，死便死了。」 她瞠目結舌，似是未料到我這般無情：「您從前不是最在意他了麼……」 二姑娘薛寧故意添油加醋道：「三妹妹快去看看吧，今日出了人命多晦氣！」 我冷眼瞧著這主仆二人拙劣的戲碼，怎會不知是薛寧故意激我，叫我撇下眾人去救沈令安，好當眾出丑，被父親責罰。 沈令安是個模樣俊俏的奴才，平日里我可以寵他。 但這一次，恕不能願。

夫君養外室的第二年，我聽見了一道聲⾳： 「不⽼實的男⼈，你把他腿打斷了他不就老實了嗎？」 我已經在佛堂待了兩年，日⽇誦經，想要洗清⾃己的罪孽。 可我始終參不透我的罪孽在何處。 凌家上下都在責怪我留不住夫君。 無⼦是罪，善妒是罪。 這道聲音一定是上天給我的指⽰。 我終于參悟——他的腿斷了就走不了了。 所以，當凌栩再⼀次來佛堂問我同不同意迎外室⼊門時。 我掰掉燭臺上的蠟燭，將銅針扎進了他的腿。

我和夫君的表妹一同被綁到懸崖邊。 劫匪說我們只能活一個。 夫君紅著眼朝我走來。 「阿蠻，你跳吧，真的不疼的。 「你⾃幼習武，⼭野中⻓大……或許還能活。」 于是，我含淚將他推下懸崖。 「既不疼，那夫君先跳吧。」

為迎嬌妾入府，祖父當眾說出祖母當年初🌸並未落紅。 「當年我礙于郡主名聲，認下這事，可不代表我沒有心結。」 「夫妻二十余載，我獨獨守你，也算全了對你的承諾，如今我年紀大了，想為自己⽽活。」 此話⼀出，滿堂喝彩，⽆人不稱贊祖⽗深情有擔當，就連我爹也勸祖母莫要善妒。 祖母顫著手，幾乎站⽴不住，難以置信地看著祖⽗。 如今的背叛是他，可當年那個十里紅妝求娶祖⺟，承諾一世一雙⼈的少年，也是他。 祖母⾃嘲地笑了一聲，淡淡道。 「當年我為嫁你，在佛堂跪了三⽇，如今你也去跪上三日，我便同意你納妾。」 祖父大喜，當即去了小佛堂。 可看著他的背影，祖母卻眸光閃爍，冷冷笑了。 「雁兒看好了，祖母只教一次，赫連家沒有和離休妻，只有喪偶！」

我爹說我的出生是個意外——字面意義上的意外。 他原想在娘親臨盆前表演個七步成詩， 結果剛邁出第三步，產房里突然飛出一只繡花鞋，精準砸中他的幞頭。 我就在這聲哎喲中降生了，據說哭聲震落了房梁上三斤灰。 接生婆後來逢人就說：「姜大人接女兒像接圣旨，跪著雙手捧出來的。」 十五歲那年，我成了京城紈绔屆的扛把子。 今天帶著禮部尚書家的小公子去賭坊出老千，明天忽悠鎮遠將軍的嫡女扮男裝逛青樓。 最輝煌的戰績是在詩會上，用三壇梨花白灌倒了半個翰林院，導致第二天早朝時集體告病。 我爹拿著藤條追了我三條街：「姜沅！你能不能學學隔壁林小姐！」 我蹲在房檐上啃蘋果：「她昨天還問我借話本子呢。」

夫君在殿試剛被點了探花，就把郡主帶回了家。 郡主摟著他的脖子：「我與顧郎兩情相悅，還請姑娘退位讓賢。」 夫君攬著她的腰：「夫人，你我二人緣盡，早些簽了和離書吧。」 他們不知道，我雖不是公主，卻有當皇帝的爹、當皇後的娘、當太子的弟弟做靠山。 還有個忠犬竹馬等著我嫁。

四十歲生日那天，我穿了一身紅色衣袍。 當相濡以沫二十年的夫君蕭遠山推門而入，脫口而出一聲。 「綰綰。」 我愣住，恍惚間想起蕭遠山青梅竹馬的表妹，愛穿紅衣，小名綰綰。 胸口堵著一口氣。 「柳綰綰？她可還在做人外室？」 蕭遠山臉色瞬間鐵青，抬手揮落檀木架子上的瓶罐。 「口口聲聲外室，你的禮義廉恥呢！」 他摔門而去。 當晚。 兒子蕭彥來了我的院子。 他抱怨。 「母親，整整二十年，父親後院只有你一人，你能不能不吃那些陳年老醋弄的家宅不寧，表姑這些年也不容易。」 女兒蕭婷也來了。 「其實，表姑也只是個可憐人，一生顛沛流離，她老了，在上京開了家酒肆過活，母親，你別為難她了。」

第一次見到蘇徹那天，漫天大雪。天地間一片銀色，我打了個哈欠，默默抱怨爹爹為什麼這麼早把我叫醒。步攆搖搖晃晃，不知道過了多久，久到我快要再次睡著，步攆才停下。 我打了個激靈，迷迷糊糊地由著婢女把我攙扶下攆。 “你就是御史大夫的女兒？” 我猛地抬頭，眼前的男人風度翩翩，裹著狐裘大衣，卻不顯得臃腫。連我自己都未曾察覺，我已經陷入了蘇徹的美色當中。 “愣著干什麼？快來拜見太子殿下！”爹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。我慌忙跪下，暗暗罵自己不爭氣。

夫君娶白月光那晚，我於偏院死去。 直到腐成灘泥，才被府中下人發現。 夫君很平靜，因為他篤定我會詐死逃走。 他說：“芊蕪生得極美，怎會是一攤爛肉。”

入宮十年，我仍舊無寵⼜無子。 陛下問我： 「婉寧，你要孩⼦不要？」 要！ ⼀年後，他發現曾經豆丁大的孩子，已經能夠掄起一柄鐵鏟，給一宮⼈做了十菜⼀湯。 嚇得我趕緊拉著公主跪地求饒。 他卻收起了驚訝： 「婉寧，孩子你養得很好。」 「朕再給你個孩⼦。」 …… 「朕還要給你個孩子。」 …… 「這里還有兩個孩⼦。」 三年五個孩⼦。 十多年來，我第一次提著糕點求見陛下。 陛下皺眉不悅，以為我要抗旨。 我趕緊開口： 「陛下，能不能給嬪妾換個⼤一點的宮殿啊？昭華殿實在太⼩，住不下這麼多⼈了……」

嫡姐病逝後。 嫡母給了我一箱金⼦，讓我嫁給姐姐的夫君做續弦。 並囑咐我好⽣教養姐姐留下的孩⼦。 我抱著金⼦狂點頭。 進府第一⽇，我看著上房揭⽡的小孩。 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，兩個悶葫蘆是怎麼⽣出⼀個混世魔王的。 可是後來我只是回府省親的功夫。 ⼩魔王卻抱著我的腿哇哇哭。 「你不要爹爹就算了，可不能不要我！」